1 重病之时 / 1
我真的又活过来。太阳重又真实。昼夜更迭,重又确凿。我把梦里的情景告诉妻子,她反倒脆弱起来,待我把那支歌唱给她听,她已是泪水涟涟。
2 好运设计 / 4
所谓好运,所谓幸福,显然不是一种客观的程序,而完全是心灵的感受,是强烈的幸福感罢了。
3 爱情问题 / 23
没有什么能够证明爱情,爱情是孤独的证明。
4 记忆迷宫 / 34
记忆,在创作者那儿,发生了什么?相关的问题是:为什么会发生?相似的问题是:我们为什么要写作?
5 私人大事排行榜 / 41
佛家有一说:杀一生命,等于杀一世界。那么,一个生命的出生也就是一个世界的出生了,任何个人,都是独一无二的世界。
6 皈依是一种心情 / 54
皈依无处。皈依并不在一个处所,皈依是在路上。分割的消息要重新联通,隔离的心魂要重新聚合,这样的路上才有天堂。
7 爱才是人类唯一的救助 / 90
人为什么不能以万物的和谐为重,在神的美丽作品中“诗意地栖居”呢?
8 灵魂的重量 / 97
这样看,就不见得是我们走过生命,而是生命走过我们;不见得是肉身承载着灵魂,而是灵魂订制了肉身。
9 说死说活 / 133
唯有生,可使死得以传闻,可使死成为消息。
10 康复本义断想 / 140
人道主义不仅应该关怀人的肉体,最主要的是得关怀人的灵魂。把一个要死的人救活,把一个人的伤病治好,却听凭它的灵魂被捆缚被冷冻被晾干,这能算是人道吗?
11 神位 官位 心位 / 146
是天堂也是地狱的地方,我想是有一个简称的:人间。
12 无答之问或无果之行 / 152
理想,恰在行的过程中才可能是一句真话,行而没有止境才更见其是一句真话,永远行便永远能进入彼岸且不弃此岸。
13 上帝的寓言 / 161
人类的繁殖速度之快、享乐欲望之强、竞争热情之旺盛、掠夺技巧之高超,肯定令上帝大吃一惊。
14 复杂的必要 / 163
复杂不是繁冗和耗费,心魂所要的隆重,并非物质的铺张可以奏效……任何方式都表明了复杂的必要。因为,那是心魂对心魂的珍重所要求的仪式,心魂不能容忍对心魂的简化。
15 宿命的写作 / 165
写作是什么,我先以为那是一种职业,又以为它是一种光荣,再以为是一种信仰,现在则更相信写作是一种命运。
16 想念地坛 / 176
每当你立于生命固有的疑难,立于灵魂一向的祈盼,你就回到了零度。
17 消逝的钟声 / 181
我呆呆地站着,徒然地睁大眼睛,其实不能听也不能看了,有个懵懂的东西第一次被惊动了——那也许就是灵魂吧。
18 我与地坛 / 184
……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,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。
19 关于《务虚笔记》的一封信 / 203
我们因残缺而走向爱情。我们因残缺而走向他者,但却从他者审视的目光里发现自己是如此地残缺。
20 秋天的怀念 / 212
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,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。当一切恢复沉寂,她又悄悄地进来,眼边红红的,看着我。
21 庙的回忆 / 214
我想念起庙的形式。我由衷地想念那令人犹豫的音乐,也许是那样的犹豫,终于符合了我的已经不太年轻的生命。
22 活出爱 / 224
人与人的差别大于人与猪的差别。人与猪的差别是一个定数,人与人的差别却是无穷大。
23 信仰是自己的精神描述 / 237
我们还想做人,还是在为人找一条路,而且不仅仅想做一个各种器官都齐全都耐用的人,更想为人所独有的精神找一个美丽的位置。
24 我二十一岁那年 / 242
童话的缺憾不在于它太美,而在于它必要走进一个更为纷繁而且严酷的世界,那时只怕它太娇嫩。
25 无病之病 / 254
有富足的智力,有快乐的心理,唯不涉精神的疑难。其病何在?无病之病是也。
26 三月留念 / 258
爱情呀,人性呀,人道主义呀,都曾一度做过被唾弃的角色,可见务虚的方面也是多么荒芜。
27 老家 / 260
每个人都必然是这一个。所有的人都是一样,从老家久远的历史中抽取一个点,一条线索,作为开端。
人的残缺证明了神的完美(代后记) / 267
我觉得人是应该有一个信仰的。信仰就像刚才说的,我觉得我是残疾的,但有一个完美的境界存在,那么这就成为我的信仰了。信仰和梦想差不多,没那么多实际的好处,它只是给你一种心灵的好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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