歌德(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,1749-1832)是德国的大诗人、剧作家和思想家。17世纪后期到19世纪初叶,是西方资本主义上升和发展时期,而资产阶级的启蒙运动,正是为这种上升和发展,为向封建阶级夺取政权、逐步确立资产阶级的统治在思想上作好准备。歌德的文学活动是紧密结合这个时期的重大历史事变的。特别是他的《浮士德悲剧》就是对西欧启蒙运动的发生、发展和终结,在德国民族形式中加以艺术概括,并根据19世纪初期资本主义的发展,展望人类社会的将来。
他出生在莱茵河畔法兰克福的一个富裕市民家庭,1765—1768年在莱比锡大学,1770-1771年在斯特拉斯堡大学学习法律,旁及科学和艺术。在哲学上以及文学理论上,他深受斯宾诺莎、狄德罗、卢梭、赫尔德尔等人的影响。青年时期,他是所谓“狂飙运动”即德国资产阶级早期文学运动的旗手。重要剧本有《葛兹·封·伯利欣根》,表现一个没落骑士对现存社会制度的悲剧性反抗。书简体小说有《少年维特的烦恼》,反映一个市民阶层的知识青年对等级偏见、封建习俗等鄙陋状态的不满,走上自杀的道路,成了所谓叛逆的受害者。
1775年,歌德应魏玛公国的邀请,担任枢密顾问。他在这小小的疆域内,原想实现他的政治抱负,于是裁减军队,整理财政,恢复矿山,修筑道路等,然而结果失败。1786—1788年,他游历意大利,对古典艺术发生兴趣,同时研究自然科学。他完成的重要剧本有《在陶里斯的伊菲格妮》和《艾格蒙特》。前者宣扬古典的人道主义思想,后者反映了尼德兰市民对异族统治的憎恨,但美化了剧中的主角——实际上是一位机会主义者。自1794年起,他与席勒合作,两人互相而砺,取长补短,英立了德国资产阶级古典文学的基础。他们合力写批判当时社会的《警句》,写《叙事谣曲》,并各自完成了重要作品。1829年3月24日,歌德对他的秘书艾克曼说:“我和席勒订交,好像鬼使神差似的,本来可以早一些或晚一些被引在一起,但是我们正巧聚合在这个时候,我是从意大利旅行回来,他也开始倦于哲学的思考,这是很有意义的,对于两人都有极大的好处。”(艾克曼著《歌德对话录》,柏林建设出版社德文版)
长篇小说《威廉·麦斯特的学习年代》是歌德从中年时期转入晚年时期的一部重要作品,主要描写一个市民阶级的知识青年个人奋斗的道路,有重视实践的教育意义。
晚期的重要作品有自传《诗与真实》,《西东诗集》,《威廉·麦斯特的游历年代》等。歌德的抒情诗、叙事诗及哲理诗在德国人民中广泛流传。贯串歌德一生的代表作,则是他的诗剧《浮土德》,直到1832年,即歌德逝世前一年才最后完成。
当时德国处在封建割据和分裂状态,资本主义的发展大大落后于英国和法国,资产阶级的力量与封建势力相比,还非常薄弱。歌德受到时代、环境和阶级的局限,所以在世界观上产生一些矛盾。然而他的进步、伟大和天才横溢,实占居主导方面。歌德原与席勒并称,但自席勒早逝以后,歌德即代表德国资产阶级古典文学的高峰,因为他得享高龄,所以贡献特大。
费朗茨·梅林(Franz Mehring)曾高度评价歌德。他认为别的国家固然有伟大的文学家,但歌德对于德国文化,好比太阳对于大地。尽管天狼星具有比太阳更多的光和热,然而照熟大地上的葡萄的是太阳,而不是天狼星。
《浮士德(Faust)悲剧》是歌德毕生的代表作。1832年,歌德写给威廉·封·洪堡的信里说:“我对《浮士德》的构思已超过60年之久。青年时期已了然于胸,不过对于情节先后秩序的安排未详予规定。”
《浮士德悲剧》是一部诗剧,它运用了各种诗体。开头是自由韵体,后来逐渐转到牧歌体和抑扬格。作者应用韵律的变换来配合情节的进展和反映情绪的变化。例如海伦出场时,使用古希腊悲剧的三音格诗,随从人员使用古典的合唱。浮士德使用北欧古典的长短格五脚无韵诗。到了两人接近,海伦改用德国有韵诗。随着欧福良的出现,运用浪漫主义式的短行诗。到海伦消逝,又还用三音格诗,宫女侍从们都在八行诗中烟消雾散。歌德还努力使本剧成为音乐剧。第一部天上序幕,要用圣乐开始。第二部精灵的歌唱,要用竖琴伴奏。从欧福良诞生起,要用全体乐队伴奏,到挽歌以后,音乐才随着歌唱而完全停止。但在埋葬浮士德的一场中,又要有相应的音乐来伴奏天人之群的歌唱的声音。
歌德是早期提出“世界文学”这个口号的人。他要求各民族进行文化交流,互相了解。他说:“固然谈不上要各个民族都思想一致,只是要他们互相知道,互相理解,纵然他们彼此不愿互爱,至少他们要学会互相容忍。”他的《浮士德悲剧》正是世界文学中一部具有永恒魁力的作品。
《浮士德》在各国均有多种译本。这部译本是根据德国魏玛出版社(Volkverlag Weimar 1959)出版的《歌德十卷集》中第十卷及汉堡版(Hamburger Ausgabe 1976)《歌德十四卷集》中第三卷《浮士德》(Faust)译出的;同时也参考了前辈郭沫若的译本。译者加了题解和注,仅供参考。译文有错误和遗漏之处,希望读者不吝指正为幸!
程十发同志在百忙中分出时间,为译本封面作画。译者对他表示衷心的感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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