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封信(一九三四年十月九日上海)
我的那一本《野草》,技术并不算坏,但心情太颓唐了,因为那是我碰了许多钉子之后写出来的。我希望你脱离这种颓唐心情的影响。
第二封信(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三日 上海)
接得先生第一封回信以后,我及时地把《生死场》的抄稿连同由哈尔滨带出来的一本《跋涉》(这是一九三三年我和萧红合印的一本短篇小说、散文集),并附了一封信寄去了上海。
第三封信(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五日 上海)
上海有一批“文学家”,阴险得很,非小心不可。
第四封信(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十二日 上海)
对于女性的称呼更没有适当的,悄女士在提出抗议,但叫我怎么… 写呢?悄婶子,悄姊姊,悄妹妹,悄侄女……都并不好,所以我想,还是夫人太太,或女士先生罢(吧)。
第五封信(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十七日 上海)
我有一本《两地书》,是我们两个人的通信,不知道见过没有?要是没有,我当送给一本。
第六封信(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日 上海)许多事情,一言难尽,我想我们还是在月底谈一谈好,那时我的病该可以好了,说话总能比写信讲得清楚些。
第七封信(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上海)
本月三十日(星期五)午后两点钟,你们两位可以到书店里来一趟吗?小说如已抄好,也就带来,我当在那里等候。
第八封信(一九三四年十二月六日 上海)
中国是古国,历史长了,花样也多,情形复杂,做人也特别难,我觉得别的国度里,处世法总还要简单,所以每个人可以有工夫做些事。
第九封信(一九三四年十二月十日 上海)
中华书局译世界文学的事,早已过去了,没有实行。其实,他们是本不想实行的,即使开首会译几部,也早已暗中定着某人包办,没有陌生人的份儿。
第十封信(一九三四年十二月十七日 上海)
本月十九日(星期三)下午六时,我们请你们俩到梁园豫菜馆吃饭,另外还有几个朋友,都可以随便谈天的。
第十一封信(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二十曰 上海)
代表海婴,谢谢你们送的小木棒,这我也是第一次看见。但他对于我,确是一个小棒喝团员。
第十二封信(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上海)
我最讨厌江南才子,扭扭捏捏,没有人气,不象(像)人样,现在虽然大抵改穿洋服了,内容也并不两样。
第十三封信(一九三五年一月四日 上海)
新年三天,译了六千字童话,想不用难字,话也比较的容易懂,不料竞比做古文还难,每天弄到半夜,睡了还做乱梦,那(哪)里还会记得妈妈,跑到北平去呢?
第十四封信(一九三五年一月二十一日 上海)
自己吃东西不小心,又生了几天病,现在又好了。
第十五封信(一九三五年一月二十九日 上海)
我不想用鞭子去打吟太太,文章是打不出来的,从前的塾师,学生背不出书就打手心,但愈打愈背不出,我以为还是不要催促好。
第十六封信(一九三五年二月九日 上海)
中国向来的历史上,凡一朝要完的时候,总是自己动手,先前本国的较好的人、物,都打扫干净,给新主子可以不费力量的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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